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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前道侣们持续破防中》

15. 书风镇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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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与我一同出去打探。”

少年闻言,微微歪头。

“书风镇百姓这么多,我们不能凭李大娘一人的话断定怪异之处。再者,李大娘所言不一定为实,需得多方打探。”

唐笑与霍士在房中交谈。

他们二人要住一块,李大娘想着二小子的床榻较小,特地收拾了大子与儿媳的房间。

霍士站在门旁,眼睛看着唐笑,耳朵却在听着门外的声响,外边的孩童嬉笑声和鸡鸭叫声让他下意识地皱眉。

他脸上带笑,语气却总有种刺人感:“若是那大娘所言非实,又该如何?”

“住下便是,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,总比在那树杈上打坐好。”唐笑淡淡道,心里却想着,她可没有以前的霍士那么无所谓,说睡树杈就睡树杈。

霍士没再出声。

二人不再耽搁,当即一同出了门打探去。

书风镇午后的集市喧闹些许,唐笑寻了些上年纪,且在街边闲坐的老人攀谈。霍士随意地倚靠在面摊旁,耳朵却在捕捉攀谈的风声。

“怪事?没没没,我们书风镇有福气,太平着咧!”

“瘴气?那是别镇的事,我们这儿好着呢,用不着操心……”

“怪声?没有、没有。”

“听说那个摆着米粿摊的李婶子家那处,倒是有些怪事,但夜里有什么声响哪儿不对?定是她们故意说得吓人!”

黄昏时,二人回到了借住的房间里。

唐笑将收集的信息梳理一遍,皱眉道:“如此看来,书风镇确实没有太大变化,只有这处地方夜里出现异状。在这村庄附件,每到夜里,人人都能听到些怪声,可只有李大娘家听得最为真切,且只有宝珠一人听了浑身发冷……”

唐笑沉下心来:“若是书风镇真有蹊跷,症结必定就在李大娘,又或者说,就在这座房子下……”

霍士对此结论兴致缺缺,只是坐在房间正中的桌前,单手托下巴,指尖轻轻敲着桌面,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,仿佛刚刚只是出去走个过场。

唐笑没理会他的散漫,继续道:“李大娘家失踪了三口人,都与两年前镇上招工去‘地下’采掘有关。现在的怪声又恰好从地底下发出……这两件事,绝非巧合!”

她语气笃定:“今夜,我们首要之事,便是听清这声……”

‘叩叩’两声。

有人在轻轻地敲起他们的门,霍士离门近,懒洋洋地走去去开。

门外,是宝珠努力地踮起脚,将手中融化一半的糖,高高举起给霍士。

“吃……”

宝珠眼睛发亮地盯着霍士,眼神里充满期待。

唐笑看着,却感到惊奇。她能理解李大娘对霍士隐隐的畏惧,可孩童的直觉最为敏锐,宝珠却偏偏对霍士流露出毫无防备的亲近,实在反常。

霍士看了一眼躺我,眉头皱起,生硬道:“我不吃。”

长大后,他习惯了通过皮囊和伪装去搏得虚假的好感,却从未应付过如此幼小和直白的赤诚。眼前这个懵懂的孩子,与那些能被他轻易迷惑的修士不同,让他无措。

“吃。”

宝珠固执地盯着霍士,表情尽是不解。她不明白,为什么眼前这个让她感到亲近,长得好看的哥哥不愿意拿她的糖。

霍士容貌确实昳丽,孩童会被惊艳与吸引不是怪事。

唐笑默不作声,目光戒备地落在霍士身上。她不在乎宝珠为何突然亲近霍士,只在乎他问是否会对无辜的孩童做出什么事来。

“我不爱吃甜的。”霍士耐着性子,用孩童能理解的话解释,语气中透露着些许烦躁。

但宝珠不管那些,一双圆溜溜的眼睛,充满了纯粹的喜爱,她固执举着糖,仿佛这样霍士就会收下。

霍士眼中闪过不耐,终究是败给了这讨厌的坚持。他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,伸向宝珠的手。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宝珠的那一刻,一股强烈的不信任感和警惕如潮水般涌来,瞬间淹没他的心。

唐笑的情感忽如其来,让他心头出现被冒犯的不快。这股不信任感让他觉得讽刺,可转念一想,他又无需她的信任,何必在乎?

“宝珠,你怎么跑这儿来?快过来,别打扰仙长们!”

李大娘焦急的声音恰好响起,打破了这微妙地僵持。她刚才忙着归置摆摊的用品,一没看住,小丫头就溜到这边来了。

李大娘看见霍士脸上神色不悦,心都跳到嗓子眼了!

宝珠眼泪汪汪,一瘪嘴,泪花打转。李大娘连连赔不是,将即将开嚎的宝珠抱走。

霍士面无表情,“澎”的一声将门关上了,隔绝了外界的声音,才松了口气。

“她还挺喜欢你的。”

唐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
霍士转过身,脸上瞬间摆着那副有些挑衅和虚假意味的笑容:“师尊莫非……是吃味了?”

唐笑不应不是,应也不是,他那句话是刻意找她不痛快,旁人听到,只会觉得她在和他争一个小孩的宠。

【霍士说什么呢!就算那个小孩更喜欢他一点,也不代表笑笑不会被小孩喜欢呀!】

这就是被他的话带偏的旁人,系统33。

“……”唐笑不去理会他。

她无言,霸道地征用了床铺,在上面打坐入定。有同心缚和系统33在,她相对不担心霍士做些什么。

自她在巨林里处处落下风后,她一找着机会就开始修炼,将自己的灵气容量扩大。

霍士见她入定,却没打算入定修炼。

他端详着唐笑,深深地看着这个神秘的女修。来历不明、修为不明、伪善、多管闲事……唐笑对他的态度太过‘熟稔’,就好像她知道些什么。

她衣着素雅,靠着祛尘诀,一身青衣干干净净,这些时日的衣着多有变化,可大多是青色,她喜青。

“唐笑……”霍士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。

夜色落下,临近子时,唐笑吐纳出最后一口灵气,才缓缓地睁开眼睛。

夜已深,李大娘家中蜡烛不多,却还是拿了出来,点在桌上。霍士也不拒绝,坦然接受了。窗户开了一条缝,月光从那缝里泄入。

美人临火,冷容稍暖,照得凤眼隐约可见情愫,他的长睫在脸上投下纤长密集的黑影,在暖光中,竟显出了几分罕见的柔和。

霍士抱着手臂坐在桌前,正巧他抬眼,唐笑睁眼,两人目光撞上,心骤一跳,像被烫到一般,同时躲开对方的视线,动作极大,烛火摇曳。

我躲他干什么?

唐笑莫名想道。旋即清醒了些,压下了心头的异样,重新将眼神放回去。

这一次,霍士却像被她的视线烫伤一般,飞快地移开了眼神,手指缩了下,耳根发烫。

“子时将近。”

霍士声音生硬,带着少年紧绷的沙哑,打破了寂静。

“嗯。”唐笑略有不适,这忽如其来的尴尬氛围让她摸不着头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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